2015年 大寮監獄事件發生時有一段聲明: 既然你們要給我關到死,那是不是該讓我們有自主自給的能力,做了一個月的工作只有二百元,買套內衣褲都不夠,還要靠家人接濟,我們活的尊嚴都沒有了,還要拖累家人,那就剩「自殺」和「拚了」這條路。 2023年 監所受刑人的勞作金權益正在法院訴訟中,而萬蕊蓮花什麼時候能綻放,還是未定之數。 歌曲故事原型: 勞作金訴訟林俊儒律師 撰寫 記得幾年前一起寫下這首歌,還在台北執業,疫情關係在家,線上接見泰源監獄的當事人。談完案情後,他突然慎重其事,問我能否代為聯繫,對於阿嬤病情相當擔心。這才知道,老人家住在台中,搭車到台東相當不便,來回一趟花費更不便宜,乾脆就把錢寄給孫子。祖孫也因此好久沒有實際見面,彼此牽掛。 之所以把錢寄給孫子,無非是考量在監獄捕魚網、摺紙蓮花,每月勞作金不到三百元,難以支應日常開銷。監所同學各有不同,但這樣的故事可以說是如出一徹。因此也不免會去想:「這不是在變相懲罰受刑人家屬」?這樣符合《監獄行刑法》促使受刑人改悔向上的立法目的?稱得上所謂的「社會復歸」嗎? 聽完叨念這些煩惱,就如同哲瑜其他創作,不知為何,她就順手拿起吉他,不到二小時譜完曲。我也就跟著接力,一起用操練不順的台語填詞。完成後煩悶仍然無處可尋,這首歌也就一直放著。 在漫漫的訴訟過程,我也曾拿著歌詞,跑到監獄跟勞作金訴訟案當事人陳大哥討教台語。跟他抬槓,或許哪一天可以用這首歌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喔。 記得當時他笑著說:「會的」。 但我們都知道,實在沒有什麼把握。在來往的信件裡,他提到曾因敗訴情緒低落,無意間拿起歌詞,想著要更加努力才行。因為「欲換條破衫,要萬蕊蓮花」,「這真的太扯了」。 直到2023年8月,勞作金訴訟案更一審傳來好消息,也就順勢重新編曲及錄製。想說⋯⋯說不定真的可以用這首歌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在律師接見時,也就將這首歌以更完整的面貌,帶給陳大哥。 當時還特意用線上接見,因為到監獄不能帶手機,更不用說吉他。而這樣的小小環節,是我們自以為的小小慶功,並在結束之後如同以往,繼續努力,等待著更值得慶賀的未來,並一起穿越抵達之前的漫漫長路。 藉此創作,感謝陳大哥的堅持,以及司改會監所小組、監所關注小組,還有一路上好多人的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