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淺拖仔唱著香頌』
音樂評論by手指練銀槍
#足芳足芳
我是在 Threads 上無意間看見「足芳足芳台法課」,才意外成為粉絲的。一開始誤以為是法語教學短片,還特別認真地跟著發音練習,沒想到轉個彎竟變成一首歌~
日語、英語、葡語、平埔語被歷史揉出一種嶄新的邊界,讓台語展現出一種混血的韻味,不論置於哪種背景中,都自然不突兀,反而像是一種搖晃著、發著光的新物種。李竺芯的演繹風格風姿綽約,讓人忍不住隨著她的腳步,在廚房穿淺拖,開櫥仔佮屜仔,忍不住跟著顛著腳尖,一起煮食與芡芳。
李竺芯自嘲曾被定義成很奇怪的人,「肖」在李竺芯的聲音表情裡,不再只是調皮或怪異的標籤,而是透過對不同音樂文化(比如香頌)的模仿與混合,創造出一種嶄新的聲音美學。那是一種拼貼的語言姿態,也是一股充滿挑釁和越界的樂趣。
『順著水流,就能創造無限的主流』,李竺芯說。
水流不會總是穩定無波,請優雅大方地踏著自己的節奏,累了就憩一下。午後微風掀羽衣的一角,讓我們先跟著風,輕輕旋轉起身,再說。
從發表的曲目一首一首聽來,感覺到Claudia的微型成長,力量似強不韌,舉手生姿投足曖昧,又好像生澀的女體蔓延出熟成風味,注意,還只是蔓延,尚未固化成形。
好熱鬧的爵士編曲,在一片民謠反諷失落創作頻率之內,讓聽覺迅速恢復生機,受到了刺激。一動一靜千般模樣,停頓點的變奏讓得與失成為立體圖面,動作一快就蒸發。
蒸發的那些思緒,別徒勞去抓吧。
能不能夠放手流浪,棄之破損的家?是個哲學問題,在聆聽『空空』之時,自在無恙四個字飛來遁去,在眼裡,在心裡,在歌聲裡,想要,卻又不可心安理得。
一首這樣歌曲可以點開一個序幕作為期待,我期待Claudia的下一個音樂敘事軌跡,也許還存在大千世界裡,對阿,有幸的話,終究可以豁然開朗。
聽著「一種心情」我想著joy division。
總是要垂直的跳躍才能在落地得時候感覺出,同陣營的喜悅。
這無非是一種禮貌,如果你也在這場裡面,而且失眠了一整個夏天,
有點甜,有點澀谷漆,不妨礙在黑夜中持續的失眠。
聽著「我失眠了一整個夏天」,亢奮裡面其實沒有過盛的體力,也無嘶吼耗盡,反而讓呼吸找到穩定,說低不低的狀態,有著說無可說的一種心情。
漩渦般的過場像繞不出去的境,迎面再來一次軟糯緩慢的思考,原來也是一無所有,是不是有點少年藍了?這藍,是一絲低明度的藍,熄滅的時候天才剛亮,所有的一切敵不過手指縫裡的匆匆劃過,如果天亮了,還可以反覆讓你離去再回來。
------手指練銀槍2024
#我渴望著愛卻弄巧成殺人「月亮」裡面的芒果醬 音樂評論by手指練銀槍 兩難。 「我渴望著愛 卻弄巧成殺人」愛在這裡存在,卻同時造成重傷害。 芒果醬的「月亮」脆弱卻溫柔的意象,輕輕訴出無能為力而且無法逃脫的路徑。這裡,光都成夜,夜不成月,苦求不得。這一首逼近自我救贖的淨化儀式聖歌,群聲與群生都在曲末一起聖歌般吶喊著,但是,可惡阿,可惡阿,我的一切又該怎麼做呢?越純粹的問題,越是無人應答。 只能把希望投射到遙遠的天體期待著回應,慘澹月色投落地下,把反光都吸收殆盡。這濃烈的悲傷,看起來沒有解方。 歌詞不時提到的月台,車站,太平洋,象徵著轉換、離開與留下的選項,在這三個地方都等你,但是現實你已經離去。可惡阿,我是不是也應該上車,剪票,搭船,把自己的脆弱揮發重新凝結成水珠,才能昇華汽化有機會重新學會放下一切。 主唱問什麼是光,為什麼要有希望,這隻失去能力的白鴿,連方向感都沒有了,掙扎抬起頭才能看著月亮求救,好痛呢,原來愛讓人這樣的痛,可惡阿,月亮。也許之後,動身前往海角天涯,每個都稱之為他方的地方,每次睹月,讓我還有機會回過頭轉身望回,這裡是曾經有你的地方,我願意稱之為故鄉。 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