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爸爸得了腦癌,已經十年了。 經歷開刀、化療,切除部份大腦顳葉的爸爸,開始出現語言障礙。 然後,便是失智。 他漸漸認不出我是誰,漸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早就離婚的他沒有家,只能在醫院跟安養院間輾轉。 時常偷爬牆而走失的他,最後只能到精神病院看診,吃著讓他活在夢中的藥,了此殘生。 他慢慢地變瘦、慢慢地像個乾枯的葉脈般地,雙手雙腳被綑綁著,用鼻胃管灌進賴以維生的牛奶,變成一個不知道自己為何活著的老人。 最後我在醫院急診室看著爸爸的心跳變成零,護士刷地一聲撕下了心跳停止的紀錄紙。 守靈的那幾天,我每天都給爸爸上香,然後點上一根菸。那是我偶爾帶他去醫院時才能給他的僅有的快樂時光。 火來了,爸爸快跑——你的軀殼也許被火燒過,但靈魂會與我們同在。 爸爸火化後,我看著被撿到甕中的白骨,竟然不覺得害怕。 那也是你僅殘留在這世上的模樣了。 僅以這首歌曲獻給我的混蛋老爸,by主唱Lily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