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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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保重，記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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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他臨別前最後一聲再見
從此後聖誕節派對他不再出現
穿戴著整齊服裝踏步前往荒野
留下一封書信裡頭包裹著掛念
他偶爾寄來相片 餘火硝煙
他說那裡是前線 灰燼紛飛
有時候早起餓著肚子卻吃不下
寧靜的戰場滂沱的雨卻一直下
還不行盼望 明早空氣依舊清新
來不及淡忘 壕溝裡頭睡去的心
誰能夠坦蕩 扣下板機毫不遲疑
這一場爛仗 夜晚從此再無安寧
麻木的心情 蔓延至表情 他開始憧憬 後悔這生命
為何當初父母要讓自己在世間降臨
沒骨氣快失去了信心的喉嚨顫抖著被撕裂後的聲音
觸景傷情 當破敗再度成為風景
歲月凋零 而正義依舊尚未覺醒
回憶暫停 燦爛的青春凍結那裡
就快窒息 荒野中靈魂誰能記起
什麼信仰能夠寬恕自己犯下的錯
連上帝都拋棄的人只能將就地過
始終在懺悔當初沒顧慮人性的重
一整晚砲火聲毫不憐憫粉碎了夢
火苗在靜靜燃燒 漸漸牽連到樹梢
當空氣變得混濁 壓力也開始升高
耳朵迴盪著喧囂 視線逐步在失焦
緊握干戈的手指 灼傷後無力祈禱
餘燼擴散成野火 平凡人該如何躲
底下的渴求和平 和高層意見相左
就嘗試卑微的活 也沒力氣繼續走
期待哪天有星光 照亮黑夜的枷鎖
其實過這麼久了 他早就習慣
第三個冬天走了經歷幾次輪換
早該要適應否則 會惹上麻煩
無情的戰場上溫柔得不到稱讚
稀疏的鬍渣
頭髮都凌亂 而傷痕在結痂
思緒裡氾濫
時常在夜裡想起上帝說過保持自我
但泥濘的戰地如何才能夠有勇氣不躲
當信仰太虔誠 而立場太隔閡 的 陌生的兩群人 的矛盾在加深
從沒見過彼此 卻拿生命發誓 說 在此刻你和我 有一人先離世
他看著他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低頭看著他慢慢放鬆的拳頭
說不清楚活著是不屈的救贖
還是墮入人間地獄後的放逐
慶幸他呼吸聲仍存在 還能夠入睡
可有些故人不再 靈魂正下墜
沒預料會墜落到哪個低點 意識擱淺
儘管雙眼還能睜開裡頭全是汙點
看鏡中模樣憔悴 面容蒼老的兵員
還有誰能記得 他們曾是少年
活著的當英雄 死去的紀念
殘缺的人拄著拐杖 野火終將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