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01音樂日記_遺風猶在

昨夜（正確說來應該是今早ＸＤ）我做了一個奇妙的夢。

我國小一年級導師「侯老師」，
回到我的夢中上課了！

她早在我上國中後就意外去世了，
還記得那天聽到消息時，
驚訝趕在悲痛之前湧上心頭的滋味。

這夢境更神奇的是，
班上有高中同學，也有大學同學，
我想大家也可能曾有這樣的經驗，
夢中不相干的人物常常混雜著出現，
恍若是生命的吉光片羽、瞬時偶逢。

第一堂課，我看到侯老師進教室，
愣住了，她復活了？
還是剛好長得像而已？

她沒有自我介紹，隨即上起課來，
但我確信她是侯老師。
朗星般明亮的目光、
和藹仁厚的語氣，
不照本宣科、生動說著故事的風格，
還有夾雜著威嚴與撫慰，令人深深著迷卻不敢造次的姿態。

這堂課中，我的軀體雖然與現時相同，
但心智彷彿回到小時的躁動，
不斷與身旁的「高中同學」竊竊私語，
老師數度停下話，只用那雙炯炯的眼神望住我，
我就慚羞低下頭來......。

此刻的我，的確也如夢中一般，
無法安份、難以專注，
還得勞煩幼時的尊師把我拉回來。

第二與第三堂課，彷彿來到國中與高中，
多麼有趣的夢，短短半天的時光，
即回味生命中各個階段的求學光景，
或許是這兩個階段我都沒有認真念書的回憶，
浮躁更勝以往，訓斥與勸導不斷，
不過其中一節的美術課，
我卻異常安份，藝術總使我不由得靜下心來，
侯老師也特別讚許我的想像力豐富。

最後一堂是大學囉！
沒有課本、沒有教案與訓導，
只有如老友般悉心長談，
她說「這一年是電影系的大四，你們應該多出去走走，
到冰天雪地的極地或燠熱難耐的旱地拍攝。」
短短一席話，便道出老師對我的殷切期盼，
不該只是安逸窩在室內讀死書，
而是趁著年輕力壯，勇於面對廣大世界的各種挑戰。

一如現實的腳本，
我的女朋友在這堂課出席了，
坐在我身旁，課上完後，
她走向侯老師，說希望以後還能再上老師的色鉛筆課，
因為色鉛筆畫是她一生的最愛，
老師溫柔微笑著，允諾會繼續開課，
也敦促我倆持續熱情地追尋夢想。

夢在此時警醒了，帶有一絲淡淡的離愁。
我知道，那是侯老師，我生命中第一位尊敬的師長，
回來傳授我最重要的人生課程。
之後不知還能夢中相見嗎，
但我會細心珍重每一句師長的話，
讓未來的生涯，走得更鏗鏘有聲、無愧於她用心的指導。

懷著尊敬與感恩的心，
錄下這首即興創作。
反覆出現往下進行的四顆音符，
象徵反璞歸真、跨越四階段的學程，
來到兒時的木頭桌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