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是因為我爺爺是山東人,他的山東口音太重來台灣這幾十年來都沒變,導致我從小到大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每次去爺爺家裡都在跟他雞同鴨講,但唯獨有一句話我聽得懂就是他常常講他奶奶的熊,但我年紀太小不知道這是一句髒話。
有一次我們全家一起去台北市立動物園,我看到台灣黑熊就很興奮的指著牠喊說: 媽媽你看!是他奶奶的熊ㄟ!
我媽傻眼我爸傻眼我爺爺傻眼我奶奶傻眼,那隻公的黑熊也很傻眼,我也立刻被身邊路人們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眼光包圍,我本來還要繼續說,我媽迅速把我的嘴巴捂起來,全家尷尬地結束這場動物園之旅。
【副歌 Hook】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風
山東話卡在門縫 跟著飯香飄動
一聲一句像鐘 一句一聲像夢
牆上的時鐘不轉了 只剩「熊 熊 熊」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凍
全家像靜止畫面 一秒變無聲頒獎典禮
黑熊在笨重地轉頭 像牠也懂
你懂什麼? 你懂個——熊。
【Verse 1】
口音厚得像被麵團包起
話語黏黏的 像年糕忘了放鹽
每個音節像石子卡喉
一句冒出來像煙火蹦到牆上——啪
客廳像井 聲音在裡頭亂撞
每隔幾分鐘 那句熟悉的咒語跳出來
像是要驅魔 也像是招魂
牆上落滿「他奶奶的熊」的塵
白飯冷了 人還坐著
字一個個浮出來又沉沒
那句不沉 那句浮著
像一顆會咬舌的糖 又黏又甜又不能說
【副歌 Hook】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風
藏在電視雜訊後的某段台詞中
阿嬤把報紙疊成牆 也遮不住這種動物
每個家族聚會的午後 都有牠的腳印走過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種
出現在玻璃反光的那一瞬
黑熊看著黑熊 我看著一場審判
牠沒做錯什麼啊——就是長得太像那個詞了罷
【Verse 2】
那年去看動物 竹林後面是牠
鐵欄杆內 笨拙地啃著空氣
一根手指一抬 空氣跟著破洞
聲音比跑步還快:「那就是…」
頓點沒放好 後面接錯詞
整個山谷的回音像打翻的紙杯
阿姨的墨鏡掉了 爸爸的眼皮跳了
爺爺的臉比黑熊還黑 黑熊呆住像卡帶
空氣變得很尖銳 像有人在裡頭削鉛筆
語言被掐住 笑聲懸吊在上面不敢掉下來
掌心一道閃電 捂住嘴
世界沒炸 但那隻熊是真的嚇壞
【副歌 Hook】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熊
嘴唇學不會收口 句子自己會生風
語言這種事啊 聽久就像毒
一轉身 滿腦子都是——熊 熊 熊
他奶奶的熊 他奶奶的空
笑點和地雷混著種 長成童年記憶中的寂寞動物
現在不敢再喊了 但牠一直在那裡
像句沒結尾的話 慢慢走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