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we gathering together

/謹紀錄2013.07.20洪仲丘事件之/
/公民1985行動聯盟/

朋友某晚忿忿不平地問我
為什麼當政府問題百出
每天每天
社會中流竄不公不義
但總是有人能夠事不關己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
為什麼他們不生氣，為什麼可以整天發些廢文過著小確幸
當時很怕跟他吵架，因為大多時間我是個火侯偏溫的人

那時回他：「每個人表達憤怒的方式和強度不同吧」
「而且自己都快處理不好了，哪來這麼多力量去對這社會生氣。」

這陣子其實也逃避去收看太多關於洪案的報導
並不是對這些罪惡冷感或漠不關心
而是害怕接收這些資訊的我情緒難以控制...

但這次我想應該可以，
所以再最後一晚我盡可能地閱讀相關的新聞
滿腔的憤怒在心裡燃燒，搭著滅火器的「心底話」
反而更感悲傷...

一個才準備要踏入社會對這世界有愛的人
這個跟我同一個校區才大我一歲的學長
就這樣殞落
真相接著被層層勢力所蒙蔽

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但如果當你打心底認了這種弱肉強食必須低頭忍受
其實在心底，你已經失去了自由。

* * *
總之因為很憤怒，所以昨晚睡前決定參予早上的行動。
整夜睡得不好
不知道該怎麼融入明天想像中的
憤怒的吵雜的擁擠的人群

隔天一早穿上白衣懷著忐忑心情
七張站上車，餘光掃著車廂內是否有人
也穿白色的上衣
有著類似的神情，也許憤怒？堅定？緊張？....
一路上找不到相同目的的身影
直到車至中正紀念堂，隨著人群往下搭手扶梯
一到下面樓層
中正紀念堂轉西門町
滿滿的，滿滿的整個B1
擠滿了穿著白色上衣的人
這裡面大多都是和你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
混著一些抱著嬰兒的父母，或是老人家
我很難壓抑上仰的嘴角
好像找到了一大群陌生的夥伴
驗證彼此共同的心意

直到國防部前
全部，視線裡全部都是白衣的人們
日照炎熱
我第一次感受到群眾是多麼團結順從
不論台上拿著大聲公吶喊的年輕人嗓音多麼沙啞破音
當他每說一句話，鼓掌聲如漣漪般從內而外隆隆響起
每吶喊一次，群眾也用盡全力跟著回應口號

也許他朗誦的陳情書內的條文我們並不是那麼懂
但堅持還原真相，堅持正義和愛的心
是如此簡單而狂熱

站在人群中真的很難形容當下的感覺
我並沒有哭
但卻深刻地感受到
原來我也是有力量的
當如果每個人都抱持著「少我一個也沒差」的心態去面對明明看不下去的亂象
今天眼前就不會出現這個場景

當下的每一個你
堅定的心
都是如此重要
因為每一個你都堅決不離去
所以當我們全匯集在此
這力量才如此堅而不摧

而且又是怎樣溫柔強大的心
全體才能在最後高呼「國防部加油」
平民百姓們努力維護的氣度與格調
在上位的人們你們可曾感到慚愧?

* * *
謹用一首非常簡單的鋼琴曲紀錄今日散場後的感覺

希望能牢記
我們的憤怒並不孤獨
每一個你的挺身而出
都是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