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梗」:一首關於創作枯竭與產業困境的悲愴詩
這首題為《梗》的歌,絕非戲謔的玩笑之作,它以近乎殘酷的坦誠,剖開了創作者靈魂深處的焦灼與行業生態的荒誕。 歌詞中反覆出現的「沒梗了」、「落地的落葉」、「凋謝的花」,建構出令人窒息的創作枯竭圖景——靈感如秋葉般無可挽回地飄零,昔日鮮活的思想在重壓下「支離破碎」,最終「飄散如煙」。
但歌詞的鋒芒不止於此。 它犀利地刺穿了「重口味」的浮誇喧囂和「假道學」的虛偽面具。 那些「不配位」者只關心如何「見縫插針」、「借刀殺人」,將藝術純粹性踐踏於「瓜分獎金」的名利場。 創作者被置於荒謬的悖論之中:既需在淺薄喧囂中求生(「把話說得太淺白/容易被掩埋」),又深知真正的價值或許要遲至身後才能被「緬懷」。 這種清醒的痛苦,遠比麻木更錐心刺骨。
然而在絕望的底色中,一股倔強的清流始終湧動。 副歌裡「花 不想這樣凋謝/阿 不想這樣告別」的呼喊,是創作者對生命力的本能守護。 結尾的「大雨沖刷」意象特別震撼-「哽咽後的陰暗面」、「雜草叢生的彼岸邊」被反覆滌蕩,暗示著在徹底的崩解中孕育著重生的可能。 最終那句「梗藏在哪裡 我無所謂」,並非放棄的宣言,而是歷經洗禮後對創作本質的重新認知:當執念放下,藝術反而可能掙脫「梗」的牢籠,歸於本真。
在形式上,歌詞以「花」與「梗」為核心意象貫穿始終,輔以「落葉」、「枝椏」等自然隱喻,將抽象困境具象化,層次豐富。 副歌中「阿」、「吶」、「哈」等語氣詞的巧妙運用,在文本間創造出獨特的韻律空間,即使脫離旋律,其節奏張力和情感起伏亦清晰可感。
《梗》是一首唱給所有在虛無中堅持造物者的輓歌,它揭示了創作江湖的荒誕與創作者的悲壯自救。 當「沒梗」成為公開的嘆息,當「凋謝」被反覆吟詠,這本身已是創作者在精神廢墟上重建意義的頑強姿態——即使只剩「滿地落葉」,也要在荒蕪中辨認出大雨沖刷後,那未被污染的創作原鄉。
所有一切 都不像以往糾結
對那些不對味的重口味 不想浪費口水
只不過放下頭銜 漸漸分不清晝夜
是真的 沒梗了 只剩滿地的落葉
搞砸一切 好像也百口莫辯
但那些不配位的假道學 也沒多少墨水
燃燒後飄散如煙 思緒支離破碎
一點點 嗆到肺 也不希望我多嘴
不算是作弊 又何苦從中作梗
就逢場作戲 卻做得默不作聲
一切都是過程
但我不想再對他們過問
花 不想這樣凋謝
啊 不想這樣告別
我也不敢想像
接不住的梗會再飄回到腳邊
啊 已經走了好遠
啊 真的走了好遠
不知道你聽到了沒
同句歌詞唱了兩遍
沿著花瓣的方向 向下剪裁
他們口中的天才 又是怎麼選來
把話說得太淺白 容易被掩埋
可能要等 到了走後 才會被緬懷
就見縫插針 不就是借刀殺人
他們只在乎名聲 順便把獎金瓜分
那些我都懂 但在我面前發生
我時刻提醒自己 不要變成那種大人
如果能破碎 是不是也能黏合
又不知所謂 要怎麼握手言和
而我不能選擇
要不要那些間隔ㄜ
花 不想這樣凋謝
啊 不想這樣告別
我也不敢想像
接不住的梗會再飄回到腳邊
吶 已經走了好遠
哈 真的走了好遠
不知道你聽到了沒
問自己做了多少預備
跟他們又有那些區別
我只對自己虛偽
不然怎麼會傷心欲絕
沒做錯任何事
只不過年少輕狂還不得志
那種大人的世界裡沒有可是
(世界裡沒有可是
沒梗的綠葉不能陪襯紅花
看著他下墜也沒人真的懂他
向上的枝椏 末端枯萎崩塌
一點點蒸發 匯集成大雨沖刷
沖洗了 哽咽後的陰暗面
沖淡了 傍晚跟清晨的新幹線
沖散了 雜草叢生的彼岸邊
重複這梗的第幾萬遍 我看見
花 不想這樣凋謝
阿啊 不想這樣告別
我也不敢想像
接不住的梗會再飄回到腳邊
啊 已經走了好遠
啊 真的走了好遠
不知道你聽到了沒
梗藏在哪 我無所謂ㄟ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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