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一個下午,W和我,還有L先生和Y小姐 我們四人搭著租來的貨車前往海岸觀景。 初春的風帶著微微的水氣,海灘上的沙子混入了晶透的貝殼 從地平線看向海,線的另一端模糊不清 陽光灑在波浪上,時間被浪花推移著, 浪每一次打在岸頭上時激起的水花如同人的心境 一次又一次的被激起漣漪,哀傷與愉悅並起,經歷高峰後 消散在水平線的盡頭。 Y和L走在前頭,他們的足跡印在沙灘上,隨著時間推移被淹沒 從遠處看過去像是一本大型的無格線日記, 正在書寫著許多的記憶節點,卻又立即地被打上來的浪給吞噬。 好像無法走到盡頭呢!感覺L先生要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Y小姐停在平行線的一個點上,L卻在一個集合之外 她們現在擁有的,只是逐漸增加的哀傷罷了 W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我說了這些話。 Y的身分證的配偶欄已經被劃記了吧?我們上週不是才去了她在教堂的婚禮, 妳還挽著她的手祝福她的婚姻呢!她們之間沒有那種情愫,我笑著對W說。 W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漫步在沙灘上,低著頭,雙手隨意地擺動, 輕輕地哼著Neil Young的Hey,hey,My.my。 W的聲音是清澈且帶點憂愁的,但卻有強烈的生命力,帶著我進入她的思緒,她內心那淡雅的哀傷, 她的歌聲持續了四分多鐘,從完整的詞句漸漸變成呢喃,而我也慢慢地淡出她的心境。 我想回去了,今天...很快樂,下次我們四個再一起出來吧!W轉頭對著我說。 關於21那年的春天海岸上的那個當下,我進入了這個憂鬱的世界。 傍晚的地平線上,L與Y的身影是模糊不清的, W的聲音如同燭火試著照亮前方的Paradox,這景象是搖曳且垂垂欲墜的, 彷彿戴了一頂小一號的帽子,腦袋脹痛般的不適。 [2014/3/24] [北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