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落的自动点唱机吞下最后一枚硬币
它咳嗽着吐出一九六三年的旋律
我的咖啡早已冷却杯沿的唇印渐渐模糊
像那些说过要永远却提前散场的故事
老板娘擦拭玻璃杯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她的皱纹里藏着这家店全部的兴衰
墙上的老照片泛黄爵士乐队笑容年轻
如今只剩萨克斯手偶尔在雨天推门进来
常坐靠窗位的老教授上周再也没有出现
留下半本未写完的诗和永远整齐的领结
穿风衣的陌生女人每晚点同样的苦爱酒
她说她在等一个人虽然那人已离世三年
我数着天花板裂缝它们像时间的河床
每一个交汇处都停博着某个人的夜晚
当晨曦试图挤进百叶窗我举起空杯致意
敬所有在此停留又不曾真正离开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