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眼中的那座城池

一個少年眼中的一座城池

作曲/Piano solo/錄音/混音/母帶：ヤマザキ（ロ）先生
照片提供：ヤマザキ（ロ）先生

關於希望與絕望
那是一個永遠可能都無解的問題
從他出生
直到他在掙扎中死去

一篇很長的文章和一首有一點長但不算太長的鋼琴獨奏曲的分享

很多年前，讀過中國青年作家韓寒的小說《三重門》《一座城池》以及《光榮日》。很多年以後的某一天，突然經歷了一些極其不愉快的事情，讓自己似乎又陷入一種絕望感當中。

聖經說，基督徒應當常存信心，盼望，以及愛心。但是，很抱歉，在我實際的經驗裡面，看見面目猙獰彷彿吃人的魔鬼的人當中，基督徒絕對是一個佔比很重的群體。他們來自不同教派，不同教會，甚至不同文化，不同國家。在那些基督徒的身上，我看不見所謂的愛心，信心，至於盼望更是把他們燒成灰都不可能讓我看到的，即使我有所謂的天文望遠鏡，或是研究現在這個什麼肺炎的顯微鏡。

在今天，我們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叫作「地球村」的地方，我想不會有太多人不同意。而在這個地球村，也許路還是那條路，只是多了許多高樓大廈，可能還多了很多高科技的產品；人也還是那些人，只是死人多了活人就少了；還可能是垃圾多了，但是播放著《少女的祈禱》的車車不夠多了……總之，村莊到城市，是一個歷史發展的必然過程。這無關什麼主義，也無關什麼宗教。

問題是，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帶來人們物質生活的改善，但是這城市的面積也就那麼大，从東到西也就那麼點距離。我是悲觀主義者，因為我不認為上帝會讓這座城市擴大面積。我是悲觀主義者，因為我縱然親自看見城市的建設，看見萬丈高樓層層地起來，但我看見那些野心家仍然是野心家，強盜仍然是強盜，投機者仍然是投機者，而基督徒仍然是基督徒。他們一邊高喊著「耶穌愛你我也愛你」 一邊唱著「在耶穌裡我們是一家人」，一邊要壓榨你的精力，讓你成為他們的生財工具或是名利場上的奴隸。

人們常說狐狸是狡猾的，然而在繁華的城市，那些高級人士喜歡的寵物就是狐狸，除了狐狸，也許他們還喜歡眼鏡蛇或是黑曼巴蛇。

這座城池裡面，住著高級人士，當然也住著低級人士。這些低級人士是那些不追求名利的學生，工人，農民，是那些只肯勤奮地探索真理，卻得不到所謂真理之父的恩寵的Nobody們。他們不想低下他們生而為人的頭顱，但他們卻要在童年時代被按在學校的操場的地板上摩擦，在少年時代被送進精神科接受基督徒唱《耶和華是我的牧者》，在青年時代看著基督徒女朋友跟別的男人唱黃安的《新鴛鴦蝴蝶夢》，在中年時代被那些老頭子以所謂愛與和平的名義強迫你學習他們的所謂中庸之道，而在年老的時候還要你自己走進天品乖乖躺好。

這座城市的市長說，人的一生不在乎家道豐富，因為人若賺得全世界，賠上自己的生命就沒有懶趴益處。身為市民，我感動到歸懶趴都低下去在淌水，我好想起來高聲懇求市長，趕快帶我去死一死吧。這座城市的副市長說，所謂正確的成功神學就是要追求知道人生不外乎追求名利雙收。他們說，你搞建築就要建一座凱旋門，不是法國那個但起碼要好像是朝鮮那個；你寫文章不必像瓊瑤那樣浪漫但起碼要像郭敬明那樣有錢，而且還可以創造一個屬於人民的小時代；你如果從政不需要當所謂的偉大領袖，但你起碼要像一個塞子，是用可燃燒的材料做成的塞子；你如果要當音樂家，你不必懂得黃明志在唱什麼，當然你也不需要懂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為什麼偉大，但是你一定要懂得I-VI-IV-V就可以幹無數首所謂的流行歌，包括所謂的新國風或是所謂的林吖傑；如果你想當企業家你不必像那些舉步維艱的創業者對經營如同生產一般，你，只需要知道世界上有一對虔誠的基督徒夫婦他們創辦了安麗就可以了；如果你想當牧師，你不必唸神學，你只需要聖靈感動，當然你還要有人民幣，實在不濟拿美金和新臺幣凑數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想當老師，你不必懂得「千教萬教教人求真」，不過你倒是要懂得怎麼教小學生1＋1＝8.7；如果你要當醫生，你不必懂得怎麼治療病患的頭痛，但是你一定要懂得死亡證明書需要怎麼開；如果你要當計程車司機，你不需要知道光州的路怎麼走，當然你更不必知道台北或是紐約的路怎麼走，然而你一定不可以不知道從未來科學家大道的這一頭到未來科學家大道的那一頭究竟要收多少英鎊；是的，如果你要當一個酒吧歌手，你一定要懂得有一個東西叫做Click，還有另一個東西叫做人聲效果器，也許你還要會唱《不為誰而作的歌》；當然了，如果你想要當一個好的演員，你可能必須知道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休養》還有《聖經（新舊約全書）》，可能你還得拜讀一下遠志明先生的《神州懺悔錄》；假如你要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你一定要懂得裝瘋賣傻，以及懂得拷秋勤大法，講得比較高大上一點，就是你要會唱南京市民李先生的《人民不需要自由》，或者你要會唱蔡振南先生的《山棧花》。

站在上帝視角，我看那座城池。驕傲在敗壞之先，我是很認同老祖宗的這句金科律（ㄩˋ）玉（ㄌㄩˋ）的。但是，我可能必須承認，我的年日終於有限，我不會在烈火裡永生，更不可能在年歲的沖刷下永遠唱著《小魔女的魔法書》……有一天，我必定要去平安園躺平，這一天必然不會太久。因為上帝說祂看千年如一日，一日如千年。但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必將繼續看到這座城市高樓更加林立，燈紅也更加酒綠，我還會看到紅色的紙張要如同子彈，會繼續飄一會兒。是的，我還要看到傳播真理的教堂裡有更多的小熊維尼和更多的迷你維尼小熊。

是的，我寫了這麼長的您讀起來可能有讀沒有懂的文字，我必需跟那些真正關心我的讀者們說，謝謝您試圖理解我，也許您們可能會在閱讀中為我祈禱。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太會用文字表達我的內心，我也不是什麼周阿倫林吖傑，我寫不出那種通俗易懂的流行歌讓你可以做著新鴛鴦蝴蝶夢，夢見那個少年是樣樣紅的主人翁。我更不會期待你們願意陪我在這座四面圍牆高高築起的城池內奔跑或是飛馳，或是哭泣或是嘶吼。我更不期待你們可以拿起你們的吉他或是也打開你們的Holy Bible唱著哥林多前書13章給我聽。

有一位認識的人跟我說，有一天他們（那些市民）要和你相忘於江湖。我倒想說，我希望不是有一天而是今天是此刻，是現在！

我不會唱歌，我不會寫文章，我甚至不會做人。我做人很失敗，不能讓你們從我身上賺到錢，也不能讓你們從我身上賺到名利，更不能讓你們從我的身體或是心靈上找到任何一丁點兒的你們要的所謂的快感。當然，我也不想從你們身上賺到黃金，乳香，但是沒藥的部分假如你們想給，那麼我是不排斥接受的，但是我接受了沒藥也不打算跟你們說謝謝的，同理我也不打算跟市長說謝謝你賜我美好的沒藥呢。

舊約雅歌有提到香草山，那我是沒有興趣的，雖然我對幼女有興趣。不過，我最有興趣的是沒藥山。

我不會彈琴，我不懂什麼是1645或是1625，我也不懂什麼T1213121還是什麼4536251。我只會在痛苦並且失眠的夜，在想很多但是不是想起異性的夜，帶著我很難三言兩語講清楚的思緒，當然還有我的哲學，亂按著琴鍵，當然我也是很清楚我在亂按琴鍵，然後就按出了這首作品。

所以，我寫了這麼長的文字，就是為了紀念我創作出了一首鋼琴獨奏曲，這是即興創作，這也不是即興之作。這就是我堅持要弱智地用MONO錄音，而且堅持不做STEREO處理的這首鋼琴獨奏曲。

然後，Youtube的影片一樣只是我用手機錄影的而已，而且這個混音與母帶尚未作完所以它不是一個成品也不是一個半成品，這只是我純粹失眠，想太多又沒想太多的夜，單純的隨手拿起手機隨手錄而已。正式的作品按照慣例，會在我混音及母帶做完以後上架。

以上。不歡迎那些只聽周阿倫林吖傑的音樂大師批評指教，但是歡迎願意從頭聽到尾的聽眾朋友感受我的內心世界，並且與我對話或是不對話，微笑或是沉默，謾罵或是咆哮。

台北時間2021年7月10日4點57分寫於沒有耶穌的神蹟的我的床上，而我此刻蓋著我的被褥

注：照片裡那位憤怒的男孩的視角，就是這首Piano solo最起初的創作動機。

鋼琴獨奏曲，無歌詞。